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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三章 先謝仙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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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度來到白煜和翠兒當中,笑道:“你們何時如此相熟?我都不知道呢!”

白煜幹笑:“像翠兒姑娘這麽蕙質蘭心、美若天仙的佳人,自然是廣結善緣的。”

翠兒道:“惡緣也結了不少。”言辭間居然絲毫沒有否認自己美若天仙的意思。

楊度全都看在眼裏,又問:“兩位在聊什麽呢?”

翠兒嫣然笑道:“我在請教白公子如何服侍府主才能讓府主滿意。”

“哦?翠兒姑娘可不是本府的仆人丫鬟,白公子可別誤會了。”

“滴水之恩,當湧泉相報,府主對翠兒有救命之恩,翠兒真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。做了很多努力和嘗試,卻一直不得府主的心意,這讓翠兒心裏很是苦惱……”

白煜聽了,心裏就很不是滋味了:石方你搞屁啊?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?說出來嚇死你!現在她居然如此低聲下氣地跟你說話,你積了八輩子德了你!

又看看翠兒,話語間滿是委屈和苦澀,聲音哽咽,白煜就忍不住了勸道:“石公子是實幹家,忙得很,有些疏於情趣也是難免的。”

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。翠兒思緒飛速地轉動起來:姓白的雖然有點惡俗,但這話說得倒有點道理。這些日子觀察下來,那石方確實極善經營,做事很有條理,難怪對聲色犬馬什麽的不感興趣。這麽說來,如果能對他的事業有所幫助,應該更容易取得他的信任吧?我能為他的事業做些什麽呢?

帶著滿腹心事,翠兒告退了。

楊度將白煜請進丹房,問他:“白公子今天怎麽有些氣血不穩,遇上什麽事了嗎?”

“我?不穩?有嗎?”

“沒有嗎?”

“好吧。”楊度見他不承認,便不再往下問,但心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:反常!太反常!白煜多精明一個人,這麽激動亢奮,絕對是少見的。看來,那個女人真的很有來頭!

見楊度露出狐疑之色,白煜有些心虛,趕緊故作輕松,撈了一塊點心塞進嘴裏,不偏不倚,正好撈到了翠兒連夜精心制作的黑蛋糕。

楊度是一陣心痛啊!尼瑪別的不挑,偏偏挑我最愛吃的一塊!白公子,你也太不和我見外了!

“唔?這味怎麽有點怪怪的?不會摻了藥吧?”白煜想品一品其中的成分,卻見楊度神色不善,好像不太高興,便趕緊匆匆嚼了兩個口,咽進肚子裏去了。

細雨、離州城、茶館,長蛇一般的隊伍,這些都是等待蒙面仙醫治瘟病的百姓。雖然此病來勢洶洶,而且變種多多,但是隊伍中的人們並不驚慌,甚至還互相攀談起來。

“這麽這麽多人啊!足有兩三百!”

“都知道仙姑醫術高超,還不收錢,當然都來這裏瞧病!”

“今天這還不算多!前些日子疫情鬧得兇的時候,這隊得排到城外去!”

“對哦!那時候,薛神醫剛好去世。大家想活命,就只有上仙姑這兒來了。”

“說起薛神醫,他怎麽死的?前些日子不是還好端端的在給人看病嗎?”

“別提了,據說是害了瘟病,自己沒把自己治好,於是就死了。”

“哈哈!這種事都有?他能醫得好別人,居然醫不好自己?”

“所以說啊!不知道他是不是醫得了這病,或許只是暫時壓制一下病情也沒一定。”

“對對對,有不少人都是治好了病之後沒多久又得病了。”

“那這仙姑能根治這癆病嗎?”

“應該能吧!反正到現在還沒聽說過有覆發的。”

“她是什麽來歷啊?怎麽這麽厲害?”

“你還不知道嗎?她是從神工教的真人啊!瞧見沒?茶館上懸著的大紅旗?”

眾人紛紛踮起腳,看著隊伍前方那茶館上懸掛的碩大旗幟,大紅底色,上繡一團金色的火焰,正是神工教的標志。

“哦!原來如此。神工教真是了不起啊!”眾人紛紛讚嘆。

街邊的陰影中,賈義緊了緊肩上的蓑衣,壓低了鬥笠,陰沈沈地對手下道:“這裏的買賣沒法做了。你們今晚就出發去越國。我們到那邊開枝散葉!”

茶館之中,翠兒盤坐在長幾前,纖纖玉指靈巧地變換著手訣。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能醫好一個病人。

大病得治的人們紛紛當場磕頭謝恩:“多謝仙姑救命之恩!”

翠兒總是嫣然一笑:“不必謝我。先謝仙教!”

幾天一過,消息就傳了開去:“信仰神工教,不懼癆病災!”

大日劍宗主峰金光頂上,探子在向掌門天行子稟報:“最近神工教很得民心,有兩百多個村鎮自發建造了香堂。”

天行子瞇起了眼睛,目光投向了遠方的元寶山:“石方,你這是要在我大日神宗的地頭上自立門戶嗎?”

寶鼎峰上,楊度正因為自己的信仰之力大量增長而欣喜不已。派人去坊間一打聽,知道是翠兒打著神工教的旗號給人治病,對此女的看法不盡有些改觀:“嗯。即便不是朋友,至少目前來看,也算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!得了人家的好處,就得及時回報。是時候找她聊聊了!”

丹房之中,孤男寡女。兩人面前,兩杯茶裊裊冒著霧氣。

“翠兒姑娘,行醫濟世,救死扶傷,這是大大的善事。我替離州五百萬百姓敬你一杯。”

“呵呵,府主對離州的人口了如指掌,佩服佩服!”

“實不相瞞,本府以發展仙術、惠澤民生為使命,民心對本府來說是十分重要。人口是基礎,不弄清楚不行。”

“真的只是惠澤民生這麽簡單嗎?掌握的民心,對府主您的修為和神通,是不是有莫大的好處?”

這是個敏感問題。

要不要告訴她自己有塊三聖石呢?這可是連石初八這樣的心腹都不知道的事,告訴她這麽個來路不明的人,實在太冒險。

可她把話問到這個份上,又幫了不小的忙,一點信息都不透露,又顯得沒有合作的誠意。

楊度有些猶豫。

翠兒很清楚,這是關鍵時刻,機會不容錯過。立刻湊了過去,粉潤朱唇在楊度耳邊輕聲道:“輕輕地說,我不會告訴別人的。”

楊度覺得耳朵一陣瘙癢,心裏麻麻的,怪舒服的,轉頭看去,驚奇地看到了一張驚世絕倫、美貌無雙的面容。傷疤什麽的,全都消失不見了,一頭秀麗長發無風而動,隱隱閃現出幽幽綠光。

這是什麽人啊!怎麽能美得這麽驚心動魄!

兩人鼻尖相距不過絲毫距離,呼吸著彼此的氣息,那樣子,幾乎就要吻將上去。

就在這時,丹房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,蘭芝端著茶盤走了進來。看到二人臉貼著臉,頓時呆住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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